当前,中国的年轻人中,普遍存在着历史知识匮乏的现象。有关机构以北京、上海、武汉、深圳等4个大城市的16-28岁之间的1000多名青少年作为对象,进行了历史常识的测试,结果显示:满分100分的测试问卷,整体平均分仅28分。
笔者在与很多学理工科的年轻朋友们聊天的过程中,发现他们掌握大量三国时期历史人物的信息,甚至对日本的战国史,都有很深的了解。而事实上,他们从未读过《三国志》,也谈不上研究日本史,他们的知识来源,主要是几款国内比较流行的以中国三国史、日本战国史为题材的电脑游戏,还有一些历史剧,如日本NHK制作的大河剧。
对部分青少年而言,游戏和历史剧已发挥了教科书一样的功能,甚至教学效果比教科书还好。他们轻松地忘记了教科书的内容,却将游戏里提供的历史知识牢记于心。
青少年历史常识之所以匮乏,与中小学的历史教材及其教学方式有关。教材的叙事语言大多枯燥无味,历史教学又大多是强制性、灌输式的教育。因此,学生们在考完试后,很快就会忘记。而在学习、工作之余,游戏与电视则是年轻人最主要的放松手段。而一些历史剧、说书节目富有趣味性,给年轻人带来历史知识的同时,也能留下深刻印象。这就使它们实际成为一种新的、且更有力的历史教科书。
然而,电视节目也好,历史游戏也好,它们的时间覆盖面都非常有限,无法提供各地、各时代的完整的历史知识。更严重的问题是,娱乐产品势必要添加很多非历史的情节因素,因此通过它们所获取的知识,有些是靠不住的。而很多国内出品的历史剧,更可谓粗制滥造,其中扭曲史实之处数不胜数。笔者曾浏览过一些以弘扬民族历史文化为目的的网络论坛,不少网友在历史知识方面所犯的低级错误,和当红的电视剧中如出一辙,极有可能是受其影响。
值得提醒的是,对本民族、国家历史的淡忘,会导致对民族、国家认同感的淡薄,从而导致民族、国家凝聚力的削弱。而错误的历史认知,则很可能带来狂妄的民族自豪感之类的非正常情绪,除了导致自身走向非理性外,对与近邻乃至整个世界的关系,都有可能造成不利影响。
要想改变现状,我们显然不能从历史剧、游戏这一边入手,因为怎样利用历史完成它们的制作,是制片方与开发商的创作自由。我们所能做的是调整历史教材的编写方式与教学方法———让学生在学习中获得快乐,增强他们对所学知识的记忆与热爱。教材的用语不妨生动一些,可以用小说式的语言来书写———早在20世纪初,作为史学家的梁启超就已经这样提倡了。教学方法也完全有调整的空间,以讲课的趣味性而广受网友好评的北京历史教师袁腾飞,就是值得其他教师的借鉴对象———当然,这对中小学教师的素质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